知道允斯不是人類的事實之後,已經過了一個星期。
這一個星期諾雅都沒有開店,也足不出戶,米絲一直來找她,可是她終究沒有離開屋子,只是一個人躲在屋內,裹著棉被窩在床上,腦子不斷的反覆想著當天所發生的事情跟對話。
緩緩的走下床,走到當天的位置,看著原本玻璃碎一地的位置,想起當時,允斯的樣子,鮮紅如血的雙瞳,駭人的獠牙,還有令人感到的寒慄氣壓,雖然沒有如同當天害怕,但是一雙手在想到的那刻時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著。
那天只是隨意的整理了一下,所以還是有些雜亂。
不想繼續想那天的事情,諾雅拿起清潔用品,將這空間好好的清掃。
當掃把伸進櫃子下,卻出現清脆的聲音。
『咦?』。
諾雅放下手中的東西,彎下身趴在地上,伸出手探了探。
『這不是…怎麼會…』
從櫃子下拿出來的東西,居然是允斯的戒指。
雖然那天她很驚恐,但是她記得很清楚,那天伯妬問了她之後,就將戒指拿給了允斯,可是為什麼這枚戒指現在出現在櫃子底下。
霎時間,腦子閃過了一個畫面,是允斯最後看著諾雅的表情。
看他伸出手想牽起諾雅時,諾雅因為害怕,下意識的往後縮著身子,他緊皺著眉頭,緊握著剛剛伸出去的手,低下眼一副抱歉的樣子,那時候耳邊好像傳進什麼東西掉落地上,發出了清脆的聲音。
因為一直看著允斯;因為害怕著,所以諾雅沒有注意到允斯根本沒有把戒指帶走。
但是她不明白,明明他那麼重要這枚戒指,為什麼找到之後卻沒有帶走。
她也不明白,為什麼他要出現那樣的表情,那種表情看得讓人心裡隱隱作痛。
整理好屋子之後,諾雅幫自己倒了一杯茶,坐在沙發好好地看著那枚戒指。
這枚戒指的外型有些奇特,是一隻蝙蝠半開著眼,露出藍色光芒的眼眸,微微張開的嘴,露出兩顆尖銳的牙齒,就彷彿吸血鬼的獠牙,而往後交叉的翅膀,剛好形成一個環,可以套入手指。
諾雅被那對璀璨的藍眼吸引目光,好奇之下,諾雅緩緩的將戒指往自己的手指頭套,可是卻不小心被反摺翅膀高處的尖角刮到手指,手指的鮮血竟然像是被戒指吸收一樣。
看見自己的血居然被戒指吸收,這景象讓她瞪大了雙眼,下一秒手指開始感覺到灼熱感,隨後傳來刺痛,好像被什麼東西咬到一樣。
『痛!』
痛處讓諾雅想趕緊將戒指摘下來,但是怎樣都拔不下來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,戒指上的蝙蝠出現了變化…
半闔眼的雙眼緩緩打開,璀璨的藍色漸漸染成血紅,微開的嘴在打開的的同時,發出刺耳的叫聲,那音波尖銳地讓諾雅用肩膀跟手遮住耳朵,盡量的伸直手,想讓手盡量遠離自己。
『這戒指到底…耳朵好痛!』
那震耳欲聾的聲音,使人開始感到不舒服,諾雅感到頭暈,乾噁了好幾下,最終還是受不了那個聲音暈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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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奴跟伯妬捧著清洗好的衣物經過允斯的房前,倆人有默契的停了下來。
『已經一個星期了,這樣真的沒關係嗎?』伯妬擔心的看著緊閉的房門。
『伯紳送進去的血飲都有喝,應該不用擔心。』
伯奴看了一眼之後,捧著衣物繼續往前走。
伯奴回應的冷淡,心裡卻一樣擔心著,雖然倆人同為雙胞胎,但是個性上稍稍有些不同。
伯妬個性比較衝,簡單來說是比較直腸子的那種個性,好比之前米絲對諾雅的事情,她就會忘記當事人在場,直接把話說出口的那種,相對伯奴就比較冷靜,且很會觀察四周的人,不過排除個性,倆人的默契好得就像照鏡子一樣。
『啊~~~~~~』
大叫聲從允斯的房間發出來,那聲音聽起來極為痛苦。
倆人丟下手中的東西,轉身趕到允斯的房門前。
『主人!』伯妬緊張的猛敲門。
『伯妬妳在這,我去找伯紳!』
『發生什麼事了?』
伯奴轉身要找伯紳時,伯紳已經從樓梯衝上來了,那一聲痛苦的叫聲,連在一樓整理的伯紳也聽的一清二楚。
伯紳一腳就將房間門踹開,因為空氣對流,一大片白霧衝了出來,裡頭霧茫茫一片,什麼都看不見。
『主人!』伯紳用手臂遮住臉,試著叫允斯。
房內一片白霧,他沒有辦法確認房內是不是遭受攻擊或是其他,以防萬一,伯紳往後踩一步,彎下身子,雙手展開隨時可以往前衝,伯奴跟伯妬也伸出爪子,做出警戒的動作。
『我沒事…』
聽見允斯這樣說,三人放下警戒的動作
但是站在門口的三人,這時卻被眼前的影像驚嚇到了。
『這…這怎麼可能…』伯紳瞪大雙眼。
『主人…』伯奴跟伯妬雙手捂住嘴,不敢置信的搖著頭。
白霧散去,出現一副成熟男子赤裸的身軀,撕碎衣服散在床邊,淺鐵灰色的長髮零散的披掛在身上,手指將落在臉上的髮絲往後撥,璀璨的金瞳配上緊皺的眉間,正看著門口的三個人。
伯紳跟伯妬趕緊衝到床邊,伯奴則趕緊從更衣室拉了件衣服。
『主人,這到底怎麼回事?你怎麼會突然變回原本的樣子?』伯紳仔細的觀察允斯的身體。
『難道是因為戒指拿回來的關係?』伯妬大膽的推測。
『伯妬,戒指不在主人身上。』
伯奴將衣服披上允斯的身上。
『那天不是找到了嗎?怎麼不在了?』伯妬不解的看了看所有人。
伯紳拍了拍她的肩『那天主人沒有拿走,戒指還在諾雅小姐那。』
『為什麼?』
伯紳沒有再回答,只是轉頭看著坐在床上的允斯。
允斯為什麼沒有將戒指帶走,其實伯紳也不是很清楚,但是他自己猜想,諾雅可能對允斯來說是個特別存在,但是那天允斯卻差點失控殺了諾雅,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,心裡對諾雅感到非常抱歉,如果戒指那天就帶走,那麼就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與藉口可以再去找她。
但是猜想只是猜想。
『主人,剛剛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?』伯紳問著。
『我起身坐起來時突然感覺身體灼熱,身體感覺到劇烈的疼痛,然後就變回原本的樣子了。』
『還有其他的嗎?』伯奴擔心的傾身問。
『雖然變回原本的樣子,但是力量卻沒有回來。』雙手握了握試著感覺力量。
『怎麼會這樣!好不容易…』伯妬一臉可惜。
『難道會是…可是不可能呀…』伯紳咬著大拇指思考著。
發現伯紳話說了一半,允斯皺緊眉頭『說說看會是什麼?』
『戒指現在在諾雅小姐那,會不會是戒指發生了什麼事情,所以影響了主人。』
『會不會諾雅小姐出事情了!』
伯妬不經意的一句話,讓允斯的眼神閃爍一下,出現無法解釋的表情。
允斯沉思了一會兒『看樣子我們需要找一下那個圖書館了。』
『圖書館?』伯妬看了伯奴一眼,伯奴也不懂的搖了搖頭。
『圖書館…』伯紳突然想起『難道是那個飄忽不定的圖書館!』
允斯說的圖書館,就是這世界最神秘的存在,它行蹤飄忽不定,可能今天還在巴黎,明天可能就出現在俄羅斯,非常難以知道它的行蹤,也難怪伯紳會如此驚訝。
這神秘的圖書館裏面的藏書,除了收藏了全世界所有的書籍,就連傳說中各種族專屬的書籍,一些既神祕又傳說的書籍,甚至還有帶有咒語或是魔法的書籍。
而管理這圖書館的是位不老不死,無法歸類任何種族的存在,個性怪異,喜好也怪異,雖然如此,但是他的能力卻非常的強大,就連當初的允斯都不是他的對手。
這位神秘又怪異又強大的人,大家都會稱他為─【館主】
今天允斯突然變回原本的樣子,雖然還不知道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。
之前原本的計畫就是在找到戒指之後,就去找圖書館,去找如何解除允斯身上封印的方法,沒想到戒指不在身上,卻在今天突然變回原本的樣子,這更讓他迫切的享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。
允斯拉了拉身上的長掛,走到書桌前,將上頭匣子裡拿出了一片七彩色的葉子,看了一眼之後,轉身交給伯紳。
『伯紳,將葉子埋到這城市最大的墓園正中央,然後在那麼邊等著,館長自然會來找我們。』
雖然對手中的那片葉子感到好奇,也很難相信,雖然這片葉子很奇特,但是只是把這樣的葉子到這城市最大的墓園,就真的可以喚到那個圖書館的館長來嗎?
心裡諸多懷疑,但是伯紳依然按照允斯所說的,出門到這城市最大的墓園。
『主人,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?』伯奴微低著頭,羞澀地問著。
『身體還是感覺到一些灼熱。』手掌抹過自己的脖子。
『灼熱!那…』緊張的抬起頭。
『不要緊的,不用擔心。』手掌輕壓伯奴的頭,給了一抹輕笑。
這一個動作,一個微笑,讓伯奴害羞得趕緊低下頭。
『伯奴,我們去幫主人準備血飲吧。』
『好。』
『主人你先休息吧。』伯妬拉了伯奴離開了房間。
允斯拉開袖子,一條長長的血紅色血絲掛在前臂,但是卻比一開始看見的時候還要短了些,這條線又代表著什麼呢?
為了不讓他們三人擔心,允斯並沒有將這件事情跟他們說。
『館主,你可不要轉口味呀,不然我可就找不到你了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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